男人聚在一起打屁,聊久了,話題往往都會轉到女人身上。我曾同我的人渣好朋友們討論過這麼一個議題;我問他們說男人追求女人,是因為相處久了,覺得這麼好的女生沒有珍惜太可惜了,所以開始展開追求的動作;還是一開始就像獵人盯住獵物般,一看到是個正妹心想被別人上太可惜了,所以開始展開追求的動作。
這個話題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因為我人緣差,人渣好朋友不多,所以我們即使做出了結論共識,也因樣本數不足,而不具代表性。
而我更好奇的是,「愛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有人會用生物純獸慾的解釋,也就是想「交配」,這樣的答案比較接近之前那個議題後者的答案-「先選好基因優良的、再下手」;這樣的答案我覺得不無道理,但是我覺得人類的愛情絕對不止於「交配」這樣的目的。否則情慾的問題怎麼老是被無聊的文學家和電影人拿出來討論呢?
可惜的是,文學家和電影人的作品,即使他們透過了作品的情節為「愛情」這個議題作辯證與論述(站在我個人的觀點,文學或電影作品未必要對問題提出解答負起責任,很多時候作者只是在自己的作品中丟出問題就閃人了),但文本本身也是有其侷限性的。
講到這個,就得拿出在我網誌多次被我消費意淫的「張倩庭」(在此跟她說聲抱歉)。我會多次在文章內提到這個我在現實中始終愛不到的人,是因為對現實無能為力的我,想藉由在虛構(話唬爛)無限可能的文學領域內,將現實複製進來,重新建構文本內的真實,癡心妄想從文字搭建的真實佈景中,藉由裡頭的角色人物再一次的走位移動與修正排演中,得到現實中我不可能獲得的答案與結果(我真的很愛她呀…),或者是不同的體認。
如果那年我跟張倩庭那年兩人看完電影後,準備過馬路,到對面的小吃攤吃中飯,恰好一個酒駕的卡車司機朝我跟她這邊撞了過來,而我又剛好沒有正為張倩庭的美麗失神而發呆,十分機警地用身體護住張倩庭,兩人抱在一起滾到一旁,因而逃過一劫,在這種世新廣電系廢材學生寫的「梗」、「橋段」、「爆點」之下,滾到一旁後還被我緊緊擁在懷裡張倩庭這個角色,會不會在那瞬間,對我產生「愛情」?(在這時要放音樂,還要用大特寫來拍張倩庭的臉對吧?)
但現實中我沒那種好運,沒有卡車司機來撞我們,就算真的有,我也一定在發呆。所以兩年之後,有了我和張倩庭分離的橋段,那時我絕望無力地說了很多試圖挽回的話,可是其實於事無補了。
張倩庭那時對我說我們永遠都還是好朋友。
其實我那時想回她一句可惜我想跟妳分享更多,但我不知怎麼地說了其它的屁話帶過。
這句話有沒有說出口,會不會改變接下來的劇情呢?
張倩庭向我連說了兩聲對不起之後,轉身過馬路準備回家跟她男友約會,走到一半又想到什麼奇蹟似地折了回來,有那麼一刻,連我自己都以為好萊屋芭樂愛情編劇之神終於眷顧我了,張倩庭想通了,張倩庭被我說的那句「可惜我想分享更多」打動了,她淚流滿面地對我說「其實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愛不愛他,我現在才發現我最愛的人是你」;我和張倩庭沉默了一會,在「愛情」出現的那一刻,精準無比的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擁吻起來…(這時候也要放音樂,鏡頭用則是以升降鏡頭越拉越遠,拉到鳥瞰高雄市街景,影片打上工作人員名單然後完美大結局)
但現實中,張倩庭折回來之後對我說的話是「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今天你要平安回家歐。」
我笑著回答要她放心,但我心裡有「從今以後,無論我發生了什麼事,皆與妳無關了」絕決的話沒有說出口。
她說完之後,二度轉身過馬路離開,走進她家的巷子裡。我心裡明白,從今以後,在現實中,我和張倩庭是到死都沒有交會的可能了。
而我後悔自己愛上了她,我同時搞砸了愛情與友情。
看似擁有無限可能、無所不能的文本,其實也是什麼都不能的「無能」。
湯顯祖在牡丹亭題詞中寫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戲劇天才湯顯祖是真的不知道「情為何事所起」,還是只是他媽的在裝傻?
我真正想探究的是,現實生活中,到底存不存在所謂的「梗」、「橋段」、「爆點」;白話一點,愛情啟動的那個關鍵時刻,真的存在,還是那只是作家編劇對愛情一廂情願的浪漫想像,愛情真的始終是一筆什麼也講不清的糊塗爛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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