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不知道打哪找來了打工的興致與衝動。天知道我是多麼討厭與人相處與厭倦了自己的笨拙。
除了以軟弱卑賤的傻笑面對那些責難與無情訕笑,我完全救不了自己。
我把目標放在政大書城。
裡頭看起來像店長的年長女性看起來人很善良,店員皆輕聲細語,一派和氣。
但那也只是看起來。
外頭的玻璃門沒有貼徵人。
我拿了兩本書到櫃檯,結帳後,店員把找的錢與包裝好的書交給我,微笑地跟我說了聲謝謝。
我鼓起勇氣問了這裡有缺人嗎?
店員依然微笑地說目前沒有。
我跟她吶吶地說了聲謝謝。
我離開了書店,暴躁地抽了一根菸。
為自己有羞愧的情緒而感到加倍羞愧。
我摸著良心,
問自己是不是瞧不起工讀生?不是。
問自己是不是瞧不起收銀員?不是。
那是他媽的為什麼問有沒有缺人時我感到難以啟齒?
我想了很久,大概是覺得旁人一定會想我這個年紀理當要在辦公室認真打拼了,
我卻還在問這種功讀性質的工作。
我驚悚地想著五年過後,我可能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發票,兩本福克納,五百元,一個周仕軒,
不值半個錢。
文學,你真是害慘了我;我卻也只剩你了。





鬼周譯注評:照片裡的人,不是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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