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已經算是過時的一部電影了,不禁想感嘆一下流行替換的速率真快。其實你也不是真心想要評論這部電影,比你優秀的電影評論員網路上比比皆是。其實你想說的還是那場令你痛徹心扉的失戀(其實根本不算失戀,因為戀情還沒開始就先被自己迷戀已久的女孩兒打槍了)。
變形金剛這部電影剛在首輪上映時,你也正慢慢地從哀傷密佈的愁雲慘霧中掙扎地爬出來;已經不像剛失戀時,每逢假日便騎著摩托車來到她家附近,一個人在她家附近的街道失魂落魄漫無目的地走著;又或者獨自藏身在電影院裡頭,隱沒在黑暗之中無聲地啜泣,引來鄰坐客人詫異的眼光(少年耶!看蜘蛛人哩洗勒靠蝦咪啦?),最後拖著萬分疲累的身軀回到家中浴室的鏡前,才赫然發現自己眼角全是被晚風風乾了的眼屎。
你那篇「最初的字跡」也是因為這段不堪回首的事件而寫下的。那時你曾經不平衡地同你妹抱怨,你和許多寫作者的不同在於,你必須真的對一件事件有所感觸,才能真摯地有感而發,進而下筆寫東西(散文也好、小說也罷),而許多作家則可以恣意放縱想像力,讓自己筆下虛構的人物場景事件毫無節制地擴張蔓延,而他們的作品往往比較輕鬆討喜,這是你可以做到卻一直不願去做的事。
這大概也是你讀大學時,一直混得不太好的原因,你的劇本總是主旨太過於低調,劇情不夠花俏,結局不夠震撼;於是四年之後,宣告自己的電影夢碎。
而你卻從未忘記自己曾是那麼深愛著電影,自己從小曾是那麼渴求訴說故事的欲望。不知道別人小時玩玩具的動機和遊戲時腦中所想的是什麼?對你而言,玩玩具這種行為已是一種舞台的建構,你手中的玩具忍者龜可以作為任何腳本中的主角,它可以是布魯斯威利,它可以是尚克勞德范達美,它甚至可以是周星馳!其它的玩具可以當作被主角一拳打飛的跑龍套反派,嘩啦啦撞破大樓玻璃,從一百層樓高的地方摔至地面,再變身為強悍的不死機器人,繼續與主角纏鬥,用各種角度以慢動作的鐵拳碰碰碰地打在主角的身上,直到你母親喊你下樓吃飯為止…那時你腦中的特效畫面遠超過了好萊屋片呈現給你的死板分鏡。
因此你看完變形金鋼後的感想就是---麥可貝真是個好運的狗雜碎。只要有人願意掏錢,只要有人願意投入技術支援,人人都可以依照自己童年的玩具夢拍出所謂的好萊屋大片;笨拙的主角、火辣的正妹、無所謂的戰爭場景、搞笑鬆散的劇情、高級跑車、摩天大樓、喊出動就能馬上從航母船艦出動的戰鬥機通通不是重點;重點是電影裡面設計佈置的場景都有如孩童以樂高精心堆疊而成的模型般,一切都只等待著破壞與毀滅的降臨;於是有了密卡登抱住柯博文有如一對深情款款的戀人一齊撞爆穿出辦公大樓的場景---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滿臉驚恐的上班族、從廉價塑膠辦公坐椅崩彈而出的螺絲釘、辦公室裡所有人類文明產物的崩壞---這時你竟莫名奇妙地分心了,你想到你服役的地方,高雄市政府環保局十樓,假使真有這樣末日的一天,如滿天花雨緩緩從天而降的應是那寫滿了文字蓋滿了公文大印其實裡頭都是廢話的行政文書、那寫滿了每一個無名老百姓心中最真實熱切的夢想卻希望微薄的陳情訴願書、當初你自己對電影行業那滿懷著的浪漫憧景、你心中那虛幻不實白日夢式的愛情想像,全數都在無關痛養的路人眼中化成一場燦爛奪目的煙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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